10/04/2024

展覽《妖怪大行進》：由可怕到調皮，妖魔鬼怪的不斷進化，記下從江戶時代演變至今的多元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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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妖獸都巿》（1992）於這周末重演，可惜不在港，不得已要錯過，但這齣由徐克監製與已故導演麥大傑（1957-2023）合作的電影是一部攝影與剪接俱破格的片，對白與配樂精彩，部分電影語言更表達上世紀香港人面對97的尷尬處境，今天再看可以說是另類跨界的cult。

　　電影其實來自日本動畫大師川尻善昭於1987年的成名作，延續並呈現當時大膽奔放及具實驗性的嘗試，其影響惠及香港。日本鬼怪的藝術表達悠來已久，著名妖怪繪師鳥山石燕一系列的妖怪繪卷如《百鬼夜行》，讓我每次路過京都一條通就不寒而慄；現代日本怪談文學鼻祖小泉八雲（希臘原名Patrick Lafcadio Hearn，1890年移居日本），其短篇「雪女」、「骨董」、「無耳芳一」等家傳戶曉，並孕育出小林正樹的《怪談》電影，全片彌漫的淒美與恐怖感，怵目驚心，影響著後來的恐怖電影。

　　有一陣子迷醉過月岡芳年和笠井步的妖怪kinky畫風，記得數年前遊訪離東京大學不遠處的竹久夢二美術館，古雅老房子，幽靜無濁處，除了近觀夢二式美人圖，看袴姿、讀神態，還有bonus 「歌川派四師徒展」——歌川国芳、月岡芳年、右田年英、鰭崎英朋與神田朋世，學生取師名尾字再自創名號，傳承下去。

　　說這麼多，就是為了做足功課，前往香港藝術中心，看由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主辦、香港藝術中心及日本駐香港總領事館合辦的巡迴展覽《妖怪大行進》，無論是傳統板畫、錦繪，抑或玩具、電影，接觸並投進日本古代超自然的異想奇幻世界，看看跟中國《山海經》有甚麼相通相異之處，同場還連結香港多區都巿靈異地方誌，相信會勾起不少港人集體回憶。

　　展覽由日本妖怪博物館名譽館長湯本豪一先生策展，記下從江戶時代演變至今的多元表述，一系列平面及立體，甚至多媒體的「妖怪」，褪下神秘懼色，換上友善意態，融合日常生活，大概勸勉我們，少見多怪，多見就不怪。

　　從《妖怪大行進》看見，由可怕到調皮趣緻，妖魔鬼怪精靈不斷進化，帶來的象徵意義，對比古今，對照不同國家文化，神魔人仙鬼怪之間，界線漸近模糊，大概不必也不用急著去辨明，道貌岸然，未必超然；古靈精怪，更多趣怪，像葉振棠在其紀念80大碟中，隔了40年換演魔鬼角色重唱《難為正邪定分界》，足讓現代人參悟，世間一切只待水落石出，善惡或許存乎一念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