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2/2017

普京治下的俄羅斯

　　蘇聯在1991年解體後，經歷將近10年的混亂和經濟體制上所謂震盪治療的巨變，俄羅斯不少人既對過去專權體制不滿，又感到解體後在西方國家面前的屈辱，甚至對蘇聯時期的強權地位有所懷念。

　　在1999年12月31日即將踏入2000年的數小時前，俄國總統葉利欽突然宣布辭去總統職務，時任總理的普京受命成為代理總統。之後，他陸續贏得2000年和2004年的總統選舉。由於憲法規定了連任的限制，普京無法參與2008年俄羅斯總統選舉。隨後，他指定的候選人梅德維傑夫當選了俄羅斯總統。普京被總統提名出任總理，繼續掌握國家的實權。2012年普京第三度參與總統選舉並勝出，任期六年。因此，普京實際上是俄羅斯自2000年以來的最高領導人。而且，有可能一直以交替擔任總理與總統職務的方式，繼續掌權下去，有如沙皇及斯大林的終身職。因此，外國媒體稱他為「現代沙皇」，而俄國就被稱為「普京的國家」。普京，台灣譯作普丁，《普丁的國家》（Putin Country: A Journey into the Real Russia）正是一本新翻譯出版的書本的名字。

　　作者是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台（NPR）海外特派員安娜．葛瑞兒（Anne Garrels）。20多年前，葛瑞兒初訪俄羅斯內陸地區車里雅賓斯克（Chelyabinsk），那是位於莫斯科東方1000英里之外，滿覆砂礫的軍事工業中心。長期作為蘇維埃核子計劃中心的所在地，地區內含美麗湖泊、廢棄的工廠、神祕封閉城市，以及地球上污染最嚴重的地域。葛瑞兒的目標是藉由造訪俄國內陸地區，記錄蘇聯解體後的民情。

　　在這本書中，她與面貌多元的俄國人交往，展示普京現象為何發生，普京如何維繫支持度，以及他的掌權可能造成甚麼威脅。書中，葛瑞兒揭開了真實俄羅斯的神祕面紗。我們可以看到向上流動的專業工作者、捍衛孤兒和殘疾兒童權利的社運人士，以及招搖浮誇的黑手黨分子。我們會發現令人驚奇的次文化，例如活躍的地下同志社群和新教福音派圈子。我們也看見醫生和老師試著應付躲不掉的行賄與制度化缺失。當普京將權位抓得更牢，而烏克蘭戰爭引來西方制裁與生活水準降低，俄國人民心中同時混雜著不惜一戰的國族主義，以及對於國家走向充滿懷疑和不滿的深沉矛盾。葛瑞兒紀錄俄國正在醞釀一場認同危機，就是在蘇聯解體的餘波盪漾裡，人民在思索甚麼是俄國？甚麼是俄國人？國家如何給與人民自信、如何凝聚國族意識？葛瑞兒也說明為甚麼即使在那些常遭遇不公對待的人們當中，普京仍然贏得這麼多俄國人的忠誠。

　　普京出身於前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即KGB）人員，身體強健而善於表達。他號召國安部的舊友，運用執法來摧毀政敵，他廢除州長選舉，改由總統任命。這本書寫出俄國沉默大多數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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