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說的「未玩夠的男人不道德」

　　「你的茶袋差不多用光，剛才路過『12蚊店』買的，送你。」小雄在女同事桌前放下小禮物。

 

　　「小雄真細心。」女同事雙眼像腰果一樣笑得多甜美。

 

　　「小雄很受女同事歡迎，羨慕死我這等老兵。」茶水間泡咖啡遇上小雄，半出櫃的他對女生而言是絕緣體，女同事都放心來往。

 

　　「別說笑，你在公司也吃得開呢。」我知道他的「吃得開」意思，我們失笑。

 

　　「Gay都有顆女人心？」說出口才覺失言，還好他不在意。

 

　　「吳宗憲最近好像說甚麼『內心像個女人』，兩個都是女人心，那不是Gay，是Lesbian了，哈哈。」笑容是化解一切的良方，比子彈有力，「你對好些女同事也很細心，別告訴我你也有顆女人心。」

 

　　「好些女同事，」我頓了幾秒，「不是想像中好玩。」欲言又止，怎麼突然吞吞吐吐？

 

　　「未玩夠？」小雄喝一口咖啡望著啞口無言的我，未玩夠？從來沒思考過的問題，未玩夠甚麼？跟同一個人未玩夠？跟所有女人未玩夠？肉體的還是感情的？

 

　　「你呢？」反問是最好的答案。

 

　　「未！」斬釘截鐵，「跟現任未玩夠。」

 

　　「不會吧，」我笑了，「男人基因都是花心，兩個花心的怎可能專一？」小雄笑而不語，他很少跟人爭論，不是要贏最後一句的人，寒暄幾句走了，老遠看見另一個不知玩夠了沒的愛美神。

 

　　還記得三年前我們開始來往，送她一隻小熊公仔，按下肚子「Try Me」按鈕會發出笑聲。這隻小熊還在嗎？愛美神去了會計部，趁她不在，到她辦公桌八卦。意外地，「Try Me」小熊還在，頭頂有點塵，怎麼了？明明不代表甚麼，我卻暗自歡喜。

 

　　把小熊偷回家，傻傻的坐在床上不停按下「Try Me」，笑聲幾下沒了，電池用了三年也該耗盡，人呢？我還想在愛美神身上發泄體力，想到從前她在這床單上的每個表情，情不自禁握著身體緩緩抽送，尾段失控噴到小熊上，該死！

 

　　「我的『Try Me』不見了，同事說你下午把它帶走，是不？」愛美神Whatapp給我，哪個三八的好事？

 

　　「緊張甚麼？你想『Try Me』？『Try』我也行。」太大膽了吧？竟跟她調情。

 

　　「Phone Sex？你調戲人妻。」

 

　　「一個人？」

 

　　「你呢？」我坐在床上自拍半身照給她，「沒穿褲子？」愛美神的本色回來了。雙腿交疊，把那話兒收到大腿下，拍一張看不見小弟的半裸照，「依然濃密，不會回禮，你知我不拍床照。」

 

　　「照片不要了，何時『Try Me』？」

 

　　「記得把『Try Me』還我，再說。」愛美神就此打住，把小熊抹淨，第二天早上在她上班前，連同一排新電池放在她桌上。有點餓，時間尚早，到附近快餐店吃早餐，餐廳內遇上小雄，取了餐跟他一起坐，聊聊天，一派寂寞老人。

 

　　「小熊，你跟你的那個感情很好？」面對一個大男人，實在開不口說「男朋友」。

 

　　「嗯，」他點頭，「還不錯。」

 

　　「有出去玩嗎？我指各自出去。」

 

　　「沒有，我相信他也沒有，我知你想說甚麼，」他頓了片刻，「不是沒想過，你說的對，男人嘛，但只是幻想，沒有身體力行。」

 

　　「玩玩而已，有甚麼大不了？」我覺得可笑，小雄好像在裝聖人君子，「沒甚麼道德不道德要介懷的。」

 

　　「不關道德事，也不用太多理論，現在只想跟他一個玩，就這樣而已。」

 

　　以為找個人解悶，卻愈解愈悶。差不多回去工作，愛美神拍了張熊仔照給我道謝，寫上「Try Me」的字條貼在熊仔兩腿中間，看來有人未玩夠，要「Try Me」？果然，沒甚麼道德不道德要介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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