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4-04

再談新的國企改革

　　昨《新的國企改革》一文見報後，有讀者追問這次國企改革與A股投資價值的關係，故今天暫不續談留意哪些A股，而是再花些篇幅，闡釋一下這個。

　　自改革開放以來，國家推行的國企改革，其實都是「全盤西化」的進程。這個「全盤西化」指的是效法西方先進國家的企業管理思維、架構、方法及模式等，如重看昨文的圖一（今文圖）：在第一階段，國家剛從全面計劃經濟轉向，須「摸石過河」的實踐，便是先從經營和管理方式上進行改革，其間跌跌碰碰，在所難免。當年無論是經濟或政治，不但沒有條件談「全盤」西化，而且連「西化」也須忌諱，凡事都要強調「富中國特色的」。

（資料圖片）

賦權炒人劃時代

　　第二階段是進行企業制度改革。所謂「現代企業制度」，與之前「做又三十六元（人民幣），唔做又三十六」的「大鑊飯」制度最大分別是，企業的領導（管理人）有權衡工量值、解僱工人，這在今時看來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但當年卻是個「劃時代」的轉變。最典型的例子是，當年武漢鋼鐵廠外聘了一名德國籍的廠長，而德籍廠長身份是國營企業的廠方，其中一項要求正是，要賦予他權力去炒人。

　　第三階段主要是監管，並防止企業透過上市，讓國企資產外流，是以有上述多個限制措施；來到近10年的這個階段，最新一輪的國企改革雖名為「深化」，其實正是幾十年來，國企改革的初衷：國企管理，全盤西化。

　　國企為甚麼要進行改革？面對全球競爭，正是要對標西方企業，才可更有競爭優勢，同時引進更多外資。正如要參賽奧運，便要採用國際認可的標準；否則，光喊著要打場世界賽，又從何打起？

指標更多更具體

　　國企改革有沒有成效，要有績效指標來衡量。如看昨文的表四（今文表），不難看到自2020年以來，那些指標的內容，項目愈來愈多，也愈來愈具體（各項指標見下文──用廣東話解構國企績效指標），而今年除新增淨資產收益率外，還提出「資產負債率穩定在65%左右」。

　　這「65%左右」的玄機在「既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那麼多草」，更不准吃路邊的「野草」。在國企人員廉潔奉公，盡職而有效益地履行國家任務之餘，國家不是不准國企借貸，只是不容許過度借貸。雖說「人無橫財不富，馬無野草不肥」，國企用的是國家資源，「肥」了是為讓國企的高管邀功？但風險卻由國家來負？

　　新的國企改革其中內容有所謂：「一利五率」下，一增一穩四提升。這並非「黨八股」，而是比具體來得更具體，例如利潤總額增速要在全國GDP增長以上（今年GDP預期為5%），即是國企利潤要增5%以上；資產負債率穩定在65%左右等。

　　香港買樓造按揭，銀行也是只借七成，嚴限國企65%債務水平，就是把風險規限在可控範圍內。國企「不吃野草」，便不能靠借貸去擴張發展至高於資產值，導致資不抵債，重蹈恒大(03333)、海航的覆轍，拖累融資的銀行、內地的金融體系，最終要讓國家替不守規的國企埋單。

　　每個產業、各家國企的情況和準則均各有不同，如果國家沒有講明方法，部分國企或會偷雞，借貸大搞，但這樣經營便沒有甚麼意義。今時中央下決心改革國企，由早年粗放式增產，只講GDP；到今天全面關注產品的質與量、生產力、企業財務安全、邊際利潤與資金成本對照等，從而評估企業效率及財務安穩性，值得一讚。

　　筆者紙上談兵，說得容易，其實今時國企改革持之以恒，兼行之有果，亦需要多年才得見成效。屆時，A股便真正值得長期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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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廣東話解構國企績效指標

　　國企績效指標順序簡說如下：

　　淨利潤（Net Profit）：即純利；利潤總額（Total Profit）：（阿爺話：即做企業不能蝕）；營業收入利潤率（Operating Profit Margin）：企業從業務所得的利潤佔營業收入的多少。假設營收利潤率是30%，即代表企業利潤佔營收的30%，即每做1元的生意，就有0.3元的利潤。（阿爺話：這是最基本要求，賣一單要賺一單。如賣一單蝕一單，遲早破產。）

　　資產負債率（Asset Liability Ratio, Debt Asset Ratio）：（阿爺話：即債勿借大）；淨資產收益率（Return On Equity, ROE）：（阿爺話：即要提高賺錢比率）；研發經費投入強度（R&D/GDP）：（阿爺話：即要為明天發展撥資源）；

　　全員勞動生產率（Overall Labour Productivity, All-Personnel Productivity）：根據產品的價值量指標計算，每名員工在工時內的平均產量，乃考核企業生產技術及經營管理的水平、員工技術熟練程度及勞動積極性的綜合表現。

　　計算公式：全員勞動生產率 =（工業增加值／全部員工平均人數）

　　（阿爺話：以前國企患冗員多，今時要精兵簡政，每名員工都要為公司創收益。）

　　營業現金比率（Operating Cash Flow, OFC）：又稱營運現金流，是企業透過營運實際流入及流出的現金，包括營業淨利潤、折舊等。（阿爺話：營業現金比率高，現金流強便免陷於短期債務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