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7/2017
9百多萬平方公里,卻容不下一個劉曉波?
一個人,一個讀書人只是發表了一些與官方政策不符的文章,卻換來了牢獄之災。
劉曉波,何許人?他就是在六四前夕由美國趕返中國,支援學生的大學學者。
他的好朋友陳軍回憶六四前夕:「很多人都很激動,但臨陣都不敢回去。但曉波(時在美國)說,若今天不回去,將來談甚麼民運。」
當時,半個月內的飛機票都沒有了,只有第二天一張票,「他不想給自己留退路,買了票就走了。」如劉賓雁說他回去是飛蛾撲火。
他返到北京,便走進天安門廣場,自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六四後,他被捕入獄。之後不斷因為言論或文章而被關上監獄。
但最令人氣憤的是他太太劉霞的遭遇,她沒有犯罪,為何長期被軟禁?這個是甚麼道理?這又是甚麼法律?
即使我們支持一國兩制、即使支持這個執政黨政權,但每每提及言論空間、言論自由、民主法治、民主參政等議題時總是給打壓。為甚麼一個13億人民的國家,容不下一些異見人士?
當我們國家今日說要發展文化創意、發展軟實力時,但連留給一個人一丁點言論空間也沒有時,又怎樣有翻天覆地天馬行空的文化創意呢?
美國荷里活可以有炸掉白宮、有揭露CIA高層瞞天過海的情節,創意其實就是自由,創意就是還有甚麼可能。在體制框架內,在嚴密監控下,何來真正的自由創意?
不要只說香港年青人不愛國,年青人噓國歌,我當然反對。但一個自少接受普世價值,有言論自由、有發表空間的香港年青人,你叫他們怎樣接受劉曉波被關押後,太太劉霞給軟禁的事實呢?又怎樣叫他們接受得了《環球時報》言論的厚顏無恥?
劉曉波說:「這麼多年的大悲劇,我們仍然沒有一個道義巨人,類似哈維爾。為了所有人都有自私的權利,必須有一個道義巨人無私地犧牲。」
他不就是他筆下的道義巨人嗎?
「歷史沒有必然,一個殉難者的出現就會徹底改變一個民族的靈魂,提升人的精神品質......不能指望大眾的集體良知,只能依靠偉大的個人良知凝聚起懦弱的大眾。」
他的死亡,他的平和,不就是一個殉道者嗎?
我們的民主路實在走得崎嶇,又滿載悲劇。2010年12月10日,奧斯陸市政廳的台上,諾貝爾和平獎頒獎禮上沒有領獎者,幾百名嘉賓站立,向一張空凳鼓掌。這一幕和1989年6月4日王維林瘦削的身子,站在一列坦克前面一樣,折射出一個專制政權的非人性。
劉曉波死了,於劉霞,更是沉痛的打擊。她父母在過去一年先後病逝,只靠藥物在可入睡,才可避免思考。避免思考她多年來被迫與愛人分離、被軟禁、被打壓下那種孤獨無助。
或許詩可以點燃一點愛情之火,讓她脆弱而溫和的身軀感受到劉曉波的愛;又或許詩可以點燃一點生命的火,讓她以脆弱而溫和的身軀,折射那專制政權的非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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