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4/2011
日本災禍的易經哲理
筆者一位朋友甲曾經有一個體驗,當時他是香港一個「扶輪社」的會員,他們的「社」與日本關西一個「扶輪社」有姊妹社的關係,因此有一年他們便組織一團人到關西去探訪,增進友誼。他們一早已把團員名單人數送到日本,以便當地社友安排。當時也並非旅遊旺季,酒店也不滿,但到了日本後,才發現由於沒有寫清楚名單內誰是夫婦,有團友也不希望一個人住「雙人床」的房,所以要求改換其中三個房間的安排。
提出上述要求後,日本朋友與酒店職員大為緊張,結果為了改這三個房間,整團人在酒店大堂等了一個小時。而當時酒店也沒有其他旅客,只有他們一團人在辦入住手續。為甚麼其他人不可以先回房間休息,再與這三間房的人會合呢?因為這是日本朋友早就安排好的房間。要是這件事在今天中國或香港酒店發生,換三兩個房只需要三、兩分鐘吧!
朋友甲的體驗是:日本人是一個非常有規劃,規劃十分精細的民族,但是如果有任何「突發」性,超越原本規劃以外的事情發生,他們大部分是不懂得跳出這框框去「急就章」處理的。
這不是要說涼薄的說話,當世紀地震海嘯襲擊日本後,幾乎所有的傳媒,專欄作家都大力讚揚日本人的「國民素質」,大家在地震時都根據自小到大所演習的方法,躲在桌下或牆角,地震後便走到避難中心等待救援。
災後買東西、等食物,大家都會排一條長長的大隊,等兩三個小時買一樽水也不會抱怨。在整個災區也只有零星的搶劫,這些都可能是今天內地,美國甚至香港的人民做不到的。
美國這個世界上「科技」最先進的國家,在2004年新奧爾良風災時,在最大的難民中心也出現集體強姦等惡行。
但當日本災難發生後第二天,筆者看見電視播出的畫面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在四處頽垣敗瓦中,幾乎是看不見一個人在廢墟中,試圖拯救生還者或找尋親友的人,大家都在避難中心,這是一個絶對Cool的災難畫面!
如果這是中國、斯里蘭卡或是當年的布吉,災場內已是人頭湧湧,大家盡力去找有沒有生存的人,而不是現在這麼淒清,冷漠的。
(一) 因為政府叫大家到避難中心。
(二) 因為災區大部分是老人家及婦孺,日本的人口有一半超過五十歲,無力拯救。
(三) 因為天氣太冷。
但是在電視畫面上看見一架大機械臂車在廢墟現場,把雜物搬開開闢臨時通道,機械後面是四五個工作人員,他們只是站在操作的機械車後,看著機械工作。為甚麼他們不會走到廢屋中,看看有沒有人可能會生存呢?
因為他們的工作只是政府要他們操作機械,多餘的人只可以站著看。
到了六七日後才在畫面上看見一些四處尋人的拯救隊,黃金72小時已過了。
在電視畫面中,也不會出現像中國汶川或青海地震一樣,有大城市人民自發組織駕車帶物資到災區,因為大家相信政府會安排善後。日本政府把所有到災區的路,都不對平民開放,但在中國便有人不依規定衝入災區,結果是在日本各避難中心,汽油食物都短缺,大批物資積壓在分配中心內。
日本政府及電力公司在處理核危機時也是一團糟。連美國人也開始不相信日本政府的公布,自己用「無人機」偵測核電廠的輻射水準,他們覺得是比日本政府公布的嚴重,所以後退範圍是80公里而不是30公里。
80公里範圍,正是當年美國三哩島核意外的警戒範圍,因此可知其嚴重性。後來日本政府終於把它的警戒級別提升到與三哩島一樣。
上述的事其實與「易經」中所講的哲理有關。
現在自第二次大戰以來,已有半個世紀,雖然也有不少地方紛爭,大家都是在慢慢「和平發展」起來。大部分已「發展」的國家都有一個傾向,所有民生大小事都要定立一些規劃法律來「管理」,人民也習慣了有問題,便找政府官員去「問責」。
在一個「目無法紀」的社會,這是有必要的,但是像日本這種社會,便會使整個國家變成一隊儀仗隊,每個人都在隊中有其職位,大家一齊進、一齊退,但其中一個人跌倒,後面的人便會亂作一團,不知所措。
中國「易經」是由六個陰陽的「爻」所組成。由下到上叫「初、一、二、三、四、五及上爻」,陰爻叫「六」,陽爻叫「九」,在六個爻中是各有其位,也代表當時社會上的各個階級。其中皇帝佔了第五位,所謂「九五之尊」。
為甚麼「天子」只佔第五位而不是最高的「第六位」呢?第一點當然是在易經的「運作」中第五位是一個相對比較吉利的位置。
但最重要的一點是「易經」循環的道理,易經的爻由「初爻」開始,有如一個普通市民,是社會上的最低層,漸漸升上「出仕」當官的二爻,再當大夫及諸侯地位出升,但當爻位升到最上的「上九」爻時,下一步便是制度的「崩壞」、「變差」。
所以「天子」選擇在「九五」之位,改變時還有一步可以上升。因為無人可以在「天子」的頭上,所以「上九」之位只可以是「天子」的祖宗。
把這個哲學變為「政治」,便是在法例、規矩上不要定得太嚴苛、太理性、太死板,留一手,留有餘地來轉變。這個轉變並不會來自有「既得利益」的老人家,它一定是來自「年青人」,這轉變開始時會帶來混亂,因為打破常規。
今日大家看到的日本就是一個「被規劃的太厲害」的社會,所以有突變破壞規劃,他們便不懂得「應變」。
「不太規矩」也許是一個社會的必須元素,這才符合大規劃,大規劃中是需要有少數破壞者,突破沉悶的「規範」注入改革。改革可能是更壞,改革也可能不成功,但不「變」則是註定失敗,「既得利益」也會崩壞。這是易經易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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