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時怎樣？」

　　「我們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明知說出來總有一個老總不同意。」

　　和舊同事敍舊，他們說公司最近搞了一些領袖訓練，卻弄致人心惶恐，不知怎辦。

　　這家中資企業是市場龍頭，當時曾估計如果上市的話，市值應該超過一百億元，縱使他們管理未臻完美，山頭林立，亦值六七十億元。

　　舊同事說公司在不同子公司中挑選高層骨幹培訓，為了集中大家情緒，免受外界騷擾，他們去了一處人煙稀至，但風景秀麗的地方集訓數天。

　　這和我在《讀者文摘》差不多，每18個月開4-5天會議，卻選在法國尼斯和美國邁阿密等旅遊名勝，就是希望同事能夠 think out of the box。如果能夠決議出一、兩個項目來，多大的花費也是值得的。

　　聽見他們去的地方，我立刻露出羨慕神色。舊同事卻說：「我們很多人都不願意去，甚至有同事想請病假。」

　　雖然此等培訓帶有強烈的公司／領導班子影子，但作為高層主管也希望作一分貢獻吧。舊同事歎了一口氣，說：「你也知道公司內分成五家子公司，每家子公司各有老總。他們負責的內容又互相重疊，但管理風格卻大相逕庭。」

　　他說，例如他來自乙公司，沿用的是乙老總的方法，但亦知道甲公司的老總最不喜歡的正是那種方法，「那麼我坐在他們面前，說甚麼才好呢？」

　　在中國人管理的公司，如果一國三公，政令出不了門，所以歷史告訴了我們，華資老闆肯定是一言堂的，不論這公司上市與否，都是老闆說了算。舊同事的公司雖然沒有一個權威型老闆，但幾個老總都各有山頭領地，沒有制度制衡，他們也變成權威型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