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4/2011
葡萄樹的剋星
歐洲是舊世界產酒國的集中地,不論是意大利、法國或西班牙都給人一個擁有長遠釀酒歷史的印象。考究起葡萄酒發源的根源,這些國家確實比起新世界的產酒國,有較悠久的歷史。新世界的葡萄樹絕大部份不是本土的品種,例如澳洲、美國、南非和智利,本身沒有切拉子、赤霞珠或霞多麗等葡萄品種,要開始種植這些品種,必須先有一個根源。
在百多年前,交通不像今日可以不消十多小時便由亞洲到達歐洲,當時出國遠行,全靠乘船。那些葡萄樹的折枝是當時移民的行李,經過數十天的旅程才到達目的地,還要一切安頓好,獲得田地可作長期耕種,那些的葡萄枝才有用途。
回顧葡萄培植和釀酒的發展歷史,當時歐陸移民的知識必定是由上一代傳下來,又或是家鄉的一些傳統農作業技術。在新的國家選址開發成葡萄園,肯定有部份是靠碰運氣,因為要掌握當地的氣候,在沒有數據的年代,根本不可能有百分百的信心。說到這裡,很明顯基本的葡萄酒釀製技術是來自歐洲。
澳洲超過 150 年樹齡的葡萄樹
可是大家可有留意舊世界在推廣葡萄酒的時候,只會標榜技術和風土,而甚少會强調擁有古樹;相反新世界卻不時有個別酒莊會强調葡萄酒來自過百年的葡萄樹。對於初學品酒的朋友,可能覺得奇怪,說明了是舊世界,又有長遠的歷史,怎麼會讓新世界的國家來揚耀擁有高齡葡萄樹?
或許大家也聽過歐洲在十九世紀要把葡萄樹連根拔起,原因是一種稱為 phylloxera 根瘤蚜的昆蟲。這種蟲雖然來自美國,但並非由葡萄樹而帶來的禍害,而是由美國入口的植物傳入。那個時候受到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熱衷於植物學的風氣影響,一些有錢人喜歡裝飾庭園,英國著名的Kew Gardens雖然有更古遠的歷史,但它日後興盛的原因也正好證明了這一點。當時運進法國的植物是以百噸計算,根瘤蚜隨着植物而運入歐洲,不單止是法國,還到了英國、愛爾蘭和葡萄牙。
根瘤蚜會侵蝕葡萄樹的根部,影響葡萄樹的生長,因此果實的成長也受到影響。最後葡萄樹要連根拔起才能夠解决。這種蟲單憑肉眼難見,它們最容易隨着人和車傳播到其他地方。解决方法包括用水來淹蓋葡萄樹和使用二硫化碳,可是效果都惹起爭議。最後發現了美國的一些根莖不受根瘤蚜的入侵,葡萄樹可借助嫁接的方法來種植,但有很多人仍然十分固執,不願接納建議。當爭議完畢,可以接納這方法時,幾乎所有歐洲的葡萄樹都要毁掉。發生這個大災難後,只有少數的產酒國家,如部份的澳洲、部份的中國、智利、阿根廷和印度沒有成為疫區。
有時見到智利或澳洲的一些酒莊,在宣傳上標榜擁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舊的葡萄樹,相信來自舊世界酒莊的人看了之後,心裏只能慨歎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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