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說過，大女兒在英國捱了半年窮日子，很多苦水、很多不滿，但也有很多得著、很多笑料。

　　有天，她拍了張照片傳給我，是亂葬崗廚房的一個角落，有件放在雪櫃旁邊無遮無掩的果撻，女兒寫道：「這個批存在在這位置已經兩星期了，包租婆叫我不要動它，但我好奇，每天都看看，奇怪兩星期竟然沒發霉又沒惹蟻。繼續觀察中。」

　　包租婆雖然脾氣古怪，但也宅心仁厚，每次去女兒家度周末看孫，都會帶我女兒同往。英國人沒有家傭，包租婆女兒有節目，或者夫婦想享受二人世界，就會找包租婆來看家兼湊孫，於是，我家女兒終於領略到湊細路可以有幾「恐怖」。

　　「她們完全是《Home Alone》（港譯：寶貝智多星）那種頑童，曳到不得了。姐姐吃朱古力吃到一嘴一手都是，就拿妹妹的頭髮來抹手抹嘴；又把她媽媽的化粧品翻出來，塗滿一頭一臉；還穿上媽媽的長裙，拖著地下的餅碎滿屋跑；最得人驚是玩得累了，就趴在地下喝狗兜裏的水……」

　　帶孩子的時候一頭煙，回到家跟我們視像通話時卻笑到反肚，我們更常跟她一起度蹺對付頑童。漸漸女兒發現：「兩個孫雖然好百厭，但也很童真，你講甚麼都信，我開始知道怎樣炮製她們了。」

　　我笑說，那你現在儲夠經驗，將來要找兼職的時候，絕對可以做個super nanny了。

　　灰濛濛的天，不如意的活，女兒學懂了三種困難面前的做人態度：面對，忍耐，最重要是從中找到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