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2021
拜登修復社會撕裂是mission impossible?
無論在白宮門前發生什麼騷亂,拜登上任是鐵定的了。但特朗普也有7400萬的選民投票支持,並不比拜登的7600萬人少許多。在67%這個西方國家罕見的高投票率之下,這一億五千萬選民之間的分裂,足以反映了社會存在巨大撕裂。誠如許多評論家所言,拜登民主黨政府是不可能把投給特朗普的七千多萬選民全部看成蠢材、笨蛋、種族主義者等等,不可能把他們全部妖魔化而置諸不理,不可能對他們面臨的社會經濟處境和問題在公共政策上完全不予理會。
(shutterstock)
但問題是,可以怎麼理法才能修補社會撕裂?這種撕裂,並不是美國獨有的社會現象,某程度上是所有包括香港在內的發達地區和國家同時存在的。在全球化經濟分工之下,每個發達國家和地區的內部經濟結構都發生了重組,相當比例的傳統產業尤其製造業轉移到勞工和環境成本更低的發展中國家地區,最後是資本無國界的跨國企業、金融資本和高新科技企業賺取巨額回報,但留下了所謂「鐵銹帶」之類製造業沒落的地區,和數量龐大的曾經風光過的夕陽行業工人們。這些社群,自然成為反對全球化和移民的右翼民粹群眾基礎,也就是特朗普等民粹政客的基本盤。在美國自由派和整個西方左翼高唱各種全球化、多元主義、平等包容等令人眩目的價值概念之下,在全球化分工中失落的民眾顯得笨嘴笨舌,無法招架得住越來越剛性的各種政治正確鐵律,而特朗普簡單而粗暴的政治表述,說出了他們的不滿,宣洩了他們的情緒。更為重要的是,特朗普用「逆全球化」的方式來試圖滿足他們的訴求 —— 通過對各國(不僅對中國)發出貿易戰的威脅,威逼利誘,迫使已經遷移到美國之外的企業回到美國設廠,重新提供就業機會給這些失落的民眾。
可是這種「逆全球化」方式到底在多大程度上真的惠及美國本土經濟,尤其是提供足夠多的就業機會?拜登上台,他和民主黨政客幕僚學者們更為信奉全球化,堅信特朗普的方式適得其反,正如近日美中貿易全國委員會發表一份委託牛津大學做的研究報告顯示,貿易戰反過來讓美國損失了超過24萬個工作崗位。
但有趣的是,去年十月《財富》雜誌也做了非常詳細的比較研究,顯示在特朗普四年任期內,如果沒有疫情的衝擊,美國失業率降到了五十年來最低點!製造業工作崗位增長是1.2%,相比之下,列根、布殊父子和奧巴馬都是負值!
因此,筆者的結論是,到底拜登上台後是用「全球化過程中產生的問題必須用深化全球化來解決」,從而真的能關顧失落民眾,從而真的能修補社會撕裂?還是其實特朗普的未竟之業「逆全球化」才是真正能照顧到失落民眾?恐怕經濟學界各有解讀,觀點迥異,一如漢朝初年宰相陳平在諮詢學者們治國之道時,人言言殊(這是這個成語的典故出處),莫衷一是。2008年金融海嘯之後,英女王訪問倫敦經濟學院時,留下千古一問:為什麼這麼大的經濟危機,卻沒有經濟學者能預測到?同理,今天的經濟學家顧問們,能否提出一套修補撕裂、惠及失落民眾、舒緩貧富差距的政策方案來?抑或乾脆不理這些人,反正在選票民主之下,民主黨人足以保住自己7600萬地盤?如果學界既開不出藥方,民主黨拜登又是得把口,那麼特朗普2.0民粹狂潮,勢必捲土重來,並且一定溢出北美,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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