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離開舊公司，舊上司之後和我吃飯時說：「我覺得Paul比John 好。」

　　「你認為Paul比John優秀的地方在哪裏？」我反問。

　　舊上司說出許多Paul的優點，而那些又真的是Paul的優點。

　　「我同意Paul在這些方面是比John強。」我說。但我沒說的下一句話就是：「John在另外一些方面比Paul強。」

　　兩個都曾是我下屬，相信我比誰都清楚他們的能力；甚至可以說我認識他們的能力極限和鬥心高度，比他們自己還要深。因為我曾經以不同項目去磨練過他們和考驗他們。

　　舊上司的話沒錯，但他看到的是表面的Paul和John，而不是真實的Paul和John。有些工作是需要Paul去做的，有些工作是需要John去做的。因為Paul是前鋒，John是防守中場，兩個人的能力不同，若領隊把他們放在不熟悉的位置，只會事倍功半，甚至徒勞無功。

　　比賽的目的是要勝利，需要前鋒去射垮對手，所以入球愈多的前鋒身價愈高，而他們能夠吸引到的贊助亦愈多，球會從中得到的利益亦多。

　　大部分管理層著重的是前鋒的入球能力，而不看數據。近年統計則證明防守中場比前鋒更重要。球隊是由11人組成的，只有前鋒是不保證贏波的，如果球隊防守做得不好，中場掃蕩不力，後防所受的壓力便很大，輸波的機會就愈高。若中場截擊力強，防守反攻的變速快，「劏」開對手後防的機會多，入球是早晚的事。

　　此之所以普巴可以破世界紀錄的身價加盟曼聯，就是在於他防守做得出色。只要保持不敗，便有機會贏波；反之防守力弱，前鋒入了兩球，後防卻失去三球，入多少球也難逃輸波命運。

　　領隊的責任是為每一場比賽作準備，有些時候Paul比John重要，亦有些時候John比Paul更重要，我不直接說給舊上司聽，是因為Paul和John現時都是他下屬，我說Paul比John強，他不會相信我這個已經離開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