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提到我們在中國找合作伙伴，有公司說對我們的計劃「研究研究」，令上司以為成功在望。「研究研究」不好翻譯，若照字面譯是 research，這裏應譯作「I’ll take a l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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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的 take a look，則代表他會看一看，可是中國人習慣若說「研究研究」，就是不用研究的意思了。這便是弦外之音。

　　中國人講究說話要留有轉圜餘地，甚麼話也不要說得「太死」，所以那位領導絕不會說他對計劃沒興趣，因為說了便是一錘定音，假若將來我們和另外一些單位合作成功，他便有機會給人拉辮子、抽後腿了。於是他一如做戲般，做足全套，依照一定劇本去演：見面、吃飯、再見面、收下計劃……然後無疾而終。

　　我們看戲的，明知人家在演戲，也要交足功課，就算聽出弦外之音，也不要拆穿人家的戲。

　　如果悟性較高，未見面時已經知道與對方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少，或者只要見一次面，已經略知一二。因為對方每天也是在按劇本做戲，聰明人看了兩三場，便應該猜出結局來。

　　「我不明白，既然我們的介紹人分量這麼高，他不得不給面子的話，他為甚麼不看看和我們合作的可能性呢？」上司更不明白。

　　「對方已和我們見過面、吃過飯，又收了我們的計劃書，已經給足面子中間人。能否合作中間人是不會過問的，縱使對方不和我們合作，但做法已經仁至義盡，中間人還會覺得對方不但給了他面子，還給了他一個人情。」

　　「人情？」

　　「不是嗎？人家花了時間、花了金錢應酬你介紹來的人，你還不算欠了人家人情嗎？」

　　（下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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